第50章 (第1/2页)
雨后的青石板泛着冷光,黎殇被人群托举着穿过三进院落。
他颈后寒毛突然竖起——方才大长老拍落檐冰时,指节分明在初代家主的生辰卦位上停顿了三息。
"星主万安!"族老们将浸透朱砂的绶带披在他肩头,缀着的青铜铃铛撞出细碎声响。
黎殇借着整理绶带的动作,拇指重重碾过铃铛内侧,果然触到新鲜刻就的北斗纹——与小妹簪子上消失的光纹如出一辙。
"哥哥的甲胄沾血了。"黎家小妹举着银剪凑过来,发间新换的并蒂莲步摇轻晃。
她剪开黎殇护腕系带时,尾指状若无意拂过他腕间胎记,那抹朱砂色竟在北斗星辉里洇出墨痕。
黎殇反手扣住小妹手腕,怀里的天枢玉佩突然发烫。
少女腕骨处浮起细密星点,恰是昨夜叛徒引爆的雷火符方位图。
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金钹裂音,小妹腕间星图霎时消散,她委屈地扁嘴:"哥哥弄疼我了。"
"星主该去沐浴更衣了。"大长老枯瘦的手掌搭上黎殇肩头,袖口暗绣的二十八宿正对应叛徒供词里的密道方位。
老人浑浊的眼珠映着祠堂方向紫芒:"酉时三刻,星移斗转最宜涤尘。"
地牢石阶上的青苔泛着暗红,汪彻提着灯笼在前引路。
摇曳光影里,黎叛徒手脚上的玄铁链竟折射出与祠堂紫芒同源的微光。
黎殇解下染血的绶带扔在刑架上,青铜铃铛突然齐声嗡鸣。
"你们在祠堂地宫养了多少噬星蛊?"黎殇指尖划过刑架边缘,带起一溜火星。
跪着的叛徒瞳孔骤缩,脖颈处突然浮现鳞甲状纹路——正是初代家主画像衣襟的图腾。
汪彻突然吹熄灯笼,地牢墙壁浮现星图。
叛徒手腕铁链映出的紫光,恰好补全了星图缺失的天璇位。
黎殇掏出小妹剪下的染血护腕,血珠滴在星图上竟化作银焰,将叛徒背后的"黎"字刺青灼成焦黑。
"你们拿小妹当活阵眼?"黎殇靴底碾碎滚落的青铜铃,碎屑割破掌心。
血珠坠地时,整座地牢的星图突然倒转,叛徒胸口浮现的北斗伤痕竟与祠堂方向紫芒遥相呼应。
叛徒突然癫狂大笑,嘴角撕裂至耳根:"七星轮转大阵已成,你以为杀我便能......"话音戛然而止,他咽喉处扎着半截月牙簪——正是小妹战损的那支。
簪头北斗纹路渗出的黑雾,在地面蜿蜒成蛇形,钻入石缝消失不见。
黎殇握紧胎记发烫的左手,看着汪彻挑灯查验尸体。
灯笼摇晃间,他瞥见叛徒后颈有银针刺入的痕迹——针尾样式,分明是族中女眷缝制冬衣常用的梅花针。
地牢外忽然传来喧哗,祠堂方向的紫芒暴涨如柱。
黎殇转身时,怀里的天枢玉佩突然裂开道细纹,映出小妹提着灯笼站在宗祠台阶上的剪影。
少女脚下积水映出的星轨,正缓缓爬向初代家主画像手中那柄泛起紫芒的青铜戟。
(接上文)
地牢里的血腥气突然凝滞,黎叛徒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。
黎殇的指节还卡在他锁骨凹陷处,那里有团墨色星纹正疯狂蠕动。
"说!"少年掌心胎记突然迸出赤金流光,将叛徒脖颈处的鳞甲纹路烧得劈啪作响,"除了雷火堂,还有谁在觊觎七星轮转大阵?"
叛徒的眼白突然泛起诡异的紫斑:"你们当真以为...咳...外宗宗主只要几个密道方位?"他沾血的牙齿咬住半截断簪,簪尾北斗纹路竟与汪彻腰间玉佩共鸣震颤,"黎家二十七个旁支,有十九支都收过紫宸阁的冰蚕丝——"
黎殇瞳孔骤缩。
冰蚕丝是缝制冬衣的贡品,而三日前小妹送来的新裘,内衬里确实掺着这种材质。
他猛然想起方才地牢里发现的梅花针,针尾残留的紫芒与祠堂星图如出一辙。
"十九个?"少年突然轻笑,靴底碾碎滚落在青苔上的青铜铃碎片,"你当我是初掌刑狱的愣头青?"藏在袖中的天枢玉佩突然发烫,映出叛徒后颈处银针刺入的梅花状伤痕——正是小妹擅长的双面绣针法。
叛徒突然暴起,玄铁链在星辉中熔成赤红铁水。
但黎殇的动作更快,他指尖沾着自己掌心血珠,在空中划出北斗勺柄的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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