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兄友弟恭 (第2/2页)

“艾大人？”
　　
　　艾的目光从室内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，最终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三幅历代雷影的遗像上。
　　
　　他深吸口气：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　　
　　“艾大人？”
　　
　　“艾大人！”
　　
　　————
　　
　　云雷峰顶，这是雷之国群山中最高处，最接近天的地方，历代雷影和云隐的英雄们死后都会葬于此地。
　　
　　艾斯站在这儿已经有一会儿了，周围并没什么人。
　　
　　而眼前的这座碑只是衣冠冢，三代目雷影的尸身落入了岩忍之手，并没能带回来。
　　
　　这座碑才立好不久，雷影的葬礼要在三日后举行，到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会前来吊唁。
　　
　　峰顶的风声很大，吹得衣衫猎猎作响，墓群的后方便是断崖，往远处眺望，只见得群山藏于云雾之间，雷之国便建在这样的地方。
　　
　　“雷犂热刀！”
　　
　　身后方骤响起一声暴喝，隐有风雷之势奔袭而来，艾斯似早有预料，只一侧身，全身霎地黑色布满漆黑的电弧，淡黄的头发倒竖而起，全身肌肉暴突，转身刹那右臂狠狠撞在了另一条同样粗壮闪着蓝色电光的手臂之上。
　　
　　轰！
　　
　　沉闷的巨响炸开，强大的气浪在四周激荡，这场恐怖碰撞中的两人俱是寸步不让，双脚踏碎了岩石地表半陷其中。
　　
　　好在两人只相持了片刻，声势迅速止歇下去。
　　
　　艾目视着面前的弟弟，咧嘴笑道：“我在战场上碰见个很难缠的家伙，如果当时你在我身边，我们肯定能赢！”
　　
　　艾斯轻轻挑眉：“你输给他了？”
　　
　　艾则说道：“算不上输，但的确没赢，他的速度能比我更快一步。”
　　
　　两人站在一起，身高与容貌相差不多，只是艾斯看上去上半身更加宽大魁梧，头发也没像艾那样梳理整齐，而是自然蓬松着。
　　
　　艾看向一旁的墓碑，目光微动：“兄弟，我和村子，现在都很需要你。”
　　
　　艾斯却是轻嗤道：“是需要我，还是需要八尾？”
　　
　　艾沉声说道：“不论是你，还是八尾，都需要，艾斯，我会改变村子对你的看法的。”
　　
　　艾斯面容归于平静，平静道：“大哥，你要当雷影了啊。”
　　
　　平淡的话却令艾神色一滞，他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从未让自己省心过的弟弟，仿佛看穿了他那平静目光下隐藏的东西，心头莫名一阵堵得慌。
　　
　　从小一直嚷着要当雷影的，是弟弟来着……
　　
　　沉默了会儿，艾缓缓说道：“艾斯，现在的你是做不了雷影的，你应该明白，因为五年前的事，村子里现在很多人对你仍抱有偏见……”
　　
　　说到这里，艾语气一顿，变得更为认真以及坚毅：“但在我之后，可以把村子交给你，兄弟，相信我！”
　　
　　艾斯注视着自己的这位兄长，倏地轻笑出声来：“大哥，你对我真好，村子里也只有你对我这么好了。”
　　
　　他缓缓转过身，望向了远处的云雾和群峰，而在他们身旁，屹立着无数的墓碑群。
　　
　　“大哥，你知道老爸会死吗？”艾斯忽问道。
　　
　　艾闻言一怔，沉默片刻回应：“没人能预知生死吧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艾斯却说，“我知道这场战争，老爸会死在岩忍的手里。”
　　
　　艾面露惊异之色，他不太理解艾斯口中的这句“我知道”是什么含义，是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，还是凭借一些事实推测出来的。
　　
　　“其实做不做雷影，我现在并没有那么在意，我只是讨厌别人随意安排我的命运罢了。”艾斯突然又转变了话题。
　　
　　“我们老爸一直都是这样，从小到大，他一直都在强迫我做各种我不喜欢的事，从将我选为八尾人柱力开始，就开始给我灌输各种身为工具的思想，如果那时候我真是一个小孩子的话，或许真的被他洗脑了。”
　　
　　“大哥，你是受宠的那个，被所有人寄予厚望，你心里的云隐村是美好的，但对家里不受宠的孩子而言，这个村子和那个让人厌憎的老爸没什么区别，难道让他受尽冷眼之后继续去守护它？你觉得我是那样的圣人吗？”
　　
　　艾怔愣着看着他：“艾斯，你……”
　　
　　艾斯转过头来看他，目光沉静，但略微睁大的双眼又隐隐显露着袒露秘密的畅快。
　　
　　“所以五年前，我是故意趁老爸不在村子里，将八尾放出来的。”
　　
　　“大哥，你会怪我吗？”